前蜀主王建有十一个儿子,皇太子王元膺死后,改立最小的儿子王宗衍为太子。
王建为何要立最小的儿子为太子呢?
原来,王建的正室周氏才貌平平,而且还是一只不下蛋的鸡,王建有很多小老婆,其中也有几个替他生了儿子,可惜这些女子都是相貌平平,没有一个能让王建满意。
眉州刺史徐耕有两个女儿,徐氏姊妹俩不仅貌若天仙、才华出众,而且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在蜀国的人气很高,据说较之江东的大乔、小乔也毫不逊色。
历史上很多凭拳头打天下的草莽英雄成名之后,都喜欢找漂亮、有文化的女人做老婆。仿佛这样可以抬高自己的地位,自己也成了有文化的人。
王建虽然是个粗人,也有这个爱好,徐氏姊妹是西蜀的花魁,王建想摘,就轮不到别人。两姐妹顺理成章地进宫,成了王建的妃子。五代时期,四川有前蜀、后蜀两个政权,青史留名、广为传诵的并不是皇帝,也不是文臣武将,而是女人,这个女人就是花蕊夫人。
花蕊夫人是形容女子长得美,“花不足以拟其色,蕊差堪状其容。”绝名远播的花蕊夫人,就是徐氏姐妹中的小徐妃。
后蜀时期的花蕊夫人,又是怎么回事呢?
原来,后蜀主孟昶因崇敬前朝的花蕊夫人,将一名姓费的贵妃也封为花蕊夫人,这就使后蜀也冒出一位花蕊夫人,历史上就有了两个花蕊夫人。有些人不明底细,把两个花蕊夫人弄混了,以为是一个人,其实那是一个误解。
徐氏姊妹不但才华出众、相貌惊人,而且肚皮也挺争气,两人嫁给王建后,姐姐生子王宗衍,妹妹生子王宗鼎。在王建的十一个儿子中,王宗鼎排行第七,王宗衍排行最末。
王建还有王宗仁、王宗纪、王宗辂、王宗智、王宗特、王宗杰、王宗泽、王宗平等儿子,都是别的妻妾所生。
王建在西蜀称帝后,十一个儿子都被封王。除王元膺死了之外,剩下的儿子当中,王宗辂的性格颇似王建,王宗杰最具才华,王建打算在这两个儿子中挑选一个做继承人,由于两人各有所长,难以取舍,不知选哪一个好。
这时候,徐氏两姐妹的姐姐大徐已经晋封贤妃,妹妹小徐也晋封淑妃,两人专房用事,垄断后宫,她们当然不愿意看到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做继承人。姐妹俩一合计,让心腹太监唐文扆带一百两黄金去找宰相张格,让他想办法,号召百官联名上表,立王宗衍为太子。
张格是个聪明人,他知道徐氏姐妹在王建心中的地位,她们找自己是看得起自己,如果自己不配合,她们也会找别人。为达到目的,她们念不择手段。一旦谋略成功,自己的路也就走到头了,权衡利弊,他收下了一百两黄金。
张格起草了一份请求册立王宗衍为太子的奏文,分别找文武百当名,谎称已经得到皇上授意。文武百官认为皇上和宰相都商定好了,不便违议,也不敢违议。
于是,一份由文武百官联合签名的奏疏送到了王建的案头。
张格将奏表送出后,立即通知后宫的徐妃,意思是说,黄金我收了,事情我也办了。
王建看了奏表非常吃惊,自言自语地说:“王宗衍幼小无知,怎么能够立为太子呢?”
徐氏姐妹总有一个人待在王建的身边,时刻注视着王建的一举一动。当时正好是徐贤妃在旁,立即说道:“王宗衍已经有十多岁了,相士说他是大富大贵之相,贵不可言啊!”
王建并没有回答。
“陛下有十几个儿子,要你做出决定确实很为难,我情愿带王宗衍出宫去,免得遭人嫉妒,也省得陛下左右为难。”徐贤妃说到这里,眼泪簌簌地就掉下来了。
眼泪是女人的撒手锏,无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,都难过这一关。
王建虽是一代枭雄,也见不得女人的眼泪,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泪。他见徐贤妃伤心落泪,安慰说:“我并不是不愿意册立宗衍,只是担心他少不更事,反而会误了国家大事啊!”
“宰相和文武百官都一致赞成,陛下圣明,才考虑得这么多。我看陛下并不是为这个。”徐贤妃看了王建一眼,“无非是左右为难,借此诳骗 我呢!”
王建一再申辩,徐妃继续撒娇。
“罢了!罢了!”王建在情急之下,脱口而出道,“明日我就立宗衍便了。”
徐贤妃的眼泪,击败了王建。
第二天,王建下诏,立王宗衍为太子。当时的刘备也是这样的相貌。从相术角度讲,属大富大贵之相。
王宗衍也很有学问,能写浮艳的辞藻,曾写过艳体诗二百篇,署名为《烟花集》,在蜀国广为流传。以一个王子的身份,整理发行一本淫秽色彩很浓的小册子,足见此人的秉性。
王宗衍被立为太子后,开府置官,找来一班平时在烟花柳巷、赌场上混的狐朋狗友做幕僚,成天不是唱和淫词、斗鸡击球,就是争强斗胜、胡作非为。
有一次,王建路过东宫,听到里面的喧哗之声,觉得很奇怪,问明底细,原来是太子找了一些人在里面斗鸡、击球。他不禁长叹道:“我身经百战建立的大业,这些人能守得住吗?”
王建因此对当时拥立王宗衍为太子的张格产生恶感,并有了废太子之意。无奈徐贤妃从中捣鬼,一笑一颦,撒娇软缠,让一代枭雄王建毫无办法,便将废太子之事拖延下来。
王宗杰在众兄弟中最有才华,也深得王建的喜欢,平时经常参议政事。
梁贞明四年(918)二月,王宗杰突然暴死家中,死时四肢发黑,七窍流血,显然是身中剧毒而亡。
王建虽然心有所疑,但又找不到证据。他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,身体本来就不好,遭此打击之后,一病不起。
王建知道自己活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,在他的几个养子中,他觉得只有北面行营招讨使王宗弼老成持重,有谋略,可以托付大事。
于是将王宗弼召回成都,任命为马步都指挥使,并将他和宰相张格等人一起召进寝宫,嘱咐说:“太子没有什么能耐,但我不能违背诸位的请求,越过次序立了他。如果他是扶不起的阿斗,担不起大业,可以把他安置在别的宫中,但不要杀他。只要是王氏子弟,各位可以选择辅助他们当中有才能的人。徐妃的兄弟们,只可以照顾他们的俸禄和官位,一定不要让他们掌握兵权和参与政事,以成全他们的宗族。”
王宗弼等人听到,唯唯而退。王建这是在安排后事。
可笑的王建,既然认识到在选择继承人问题上犯下大错,为何不当机立断,将这个错误纠正过来,而要将这个大难题留给儿子和大臣呢?这不是故意添乱吗?
徐妃很快知道了王建在寝宫同王宗弼和几位大臣的谈话内容,立即同内飞龙使唐文扆密谋。
唐文扆掌管皇帝身边的亲兵已经有很长时间了,经与徐贤妃密商,派守卫皇宫的禁军把守宫门,王宗弼和三十多位大臣欲进宫问安,都被禁军挡在宫外。
这样做,等于是将重病在身的王建软禁在宫里,并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。
王宗弼预料唐文扆要搞宫廷政变,准备除掉唐文扆。正在这时,又接到皇城使潘在迎的密报,说唐文扆准备要向大臣们动手。
王宗弼觉得情况紧急,带上亲兵强行闯进寝宫,向王建详细地诉说了唐文扆的罪行。
王建虽然病情严重,但神志还很清醒,听了王宗弼的汇报,便将太子王宗衍召进宫照顾自己,下诏贬唐文扆为眉州刺史。
翰林学士承旨王保晦是唐文扆的私党,也被削去官爵,流放到泸州。接着,王建又对朝廷的人事重新进行安排,命东宫掌书记崔延昌掌管六军事;所有内外人事、财政以及一切刑牍案狱,统统委托翰林学士庾凝绩承办;都城及行营的军事,交给宣徽南院使宋光嗣管理。
宋光嗣是小太监出身,极善钻营,溜须拍马,阿谀奉承,因而得到重用。
王建的病越来越严重,弥留之际,他任命王宗弼为中书令,宋光嗣任内枢密使,与功臣王宗绾、王宗瑶、王宗夔等人,一同领受遗诏。
王宗弼、王宗绾、王宗瑶、王宗夔,都是王建的养子,都被封为中书令。
当初,王建依照唐制设置了枢密使,专用士人,到唐文扆犯罪时,王建认为好多将领都是许州的旧友,害怕他们不能听从幼主的指挥,所以改用宦官宋光嗣取代士人做枢密使。从此宦者才掌握权力。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此后蜀国江山、两川土地,就葬送在这些宦官的手里。这是后话。
梁贞明四年(918)六月,一代乱世枭雄王建死于成都,年七十二岁。
王建死后,群臣奉皇太子王宗衍在王建灵前即皇帝位,改明年为乾德元年,尊王建为高祖皇帝,尊王建的正室周氏为昭圣皇后。周氏人老多病,不久便去世了。为避圣讳,王宗衍去掉“宗”字,改名王衍。
历史上有两个王衍,一个是“清谈亡国”的西晋王衍王夷甫,后来长大,被“竹林七贤”之一的山涛惊为“天人”:“何物老妪,生此宁馨儿,然误天下苍生者,必此人也!”一个就是这位蜀后主王衍。
周氏死后,王衍尊生母徐贤妃为皇太后,姨母徐淑妃为皇太妃,命宋光嗣掌管六军护卫等事,削去唐文扆的官爵,赐他自尽。王保晦也被 赐死。
唐文扆被杀以后,宰相张格心里很不安,担心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。有人劝张格假装称病,等待命令。礼部尚书杨玢害怕自己失去势力,安慰张格说:“你有拥立皇帝的大功,不必担忧。”
时隔不久,张格的担心变成了现实。王衍果然对他下手了,将他贬为茂州刺史,不久又将他贬为潍州司户。
张格曾为王宗衍立太子跑前奔后,出了不少力,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。他的下场应验了一句格言:只有永远的利益,没有永远的朋友。
张格被贬后,他的亲信官员如礼部尚书杨玢、吏部侍郎许寂、户部侍郎潘峤等,一个个都丢了乌纱帽。兵部尚书庾传素出任同平章事,接替了张格的职务。
王衍似乎真要让世人看看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到底是怎么回事,贬谪一大批老臣之后,起用了一群新人,如王廷绍、欧阳晃、李周辂、宋光葆、宋承蕴、田鲁俦,都被提拔为将军,只是这些将军,以前的身份都是内给事,宦官出身。而他的各位哥哥,都做了节度使。彭王王宗鼎头脑很清醒,他认为亲王掌兵,将会后患无穷,特别是主少臣强的时候,更容易出乱子。他不想蹚这个浑水,主动辞去节度使的职务,自己开了个书馆,种种竹,养养鱼,自个儿逍遥快活去了。
王宗弼已被封为巨鹿王,他总揽朝政大权,官员任免,都由他一人说了算,于是便乘机纳贿营私,作威作福。
王衍对这些事毫不过问,成天不是围着酒杯子转,就是转着裙子转,同样也是忙得不亦乐乎。
王衍即位不久,册立高氏为皇后,高皇后是前兵部尚书高知言的女儿,高氏为人端正沉静,颇有妇德,但却不讨王衍欢心。
王衍命令内教坊严旭去民间选取二十个良家女子进宫。
严旭带领士兵搜掠民家,只要是有姿色的女子,无论出嫁与否,都要抢进宫里。成都城为选美之事,闹得沸沸扬扬,民间怨声载道。
王衍见选进宫的都是一些绝色美女,喜得抓耳挠腮,手舞足蹈,夸赞严旭会办事,立即提拔他为蓬州刺史。从此以后,不问政事,更加荒淫无度。
徐太后和徐太妃两个女人因子而贵,露出了贪图享受的本性,经常到亲戚朋友家里饮酒作乐,有时甚至是通宵达旦,乐此不疲。
吃、喝、玩、乐是很耗钱的事情,要想吃好、喝好、玩好、乐好,就得想办法弄钱。这两个女人似乎很懂得弄钱之道,利用她们的特殊身份,在宫中开了家“乌纱帽专营店”,放出风声,乌纱帽价高者得。
消息一传来,举国轰动,那些有钱无权的人开始大肆活动,乌纱帽专营店的生意火爆。
礼部尚书韩昭无才无德,但阿谀奉承的本事却无人能及,更为重要的是他不缺钱。韩昭是徐氏乌纱帽专营店的第一个顾客,付款后,得到了文思殿大学士的职位。
韩昭自己买到了官职,又做起了中间人,从乌纱帽专营店购买数个州刺史的乌纱帽。王衍见钱来得这样容易,并不惜售。韩昭从中大赚了一笔。
王衍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,根本就不知道父辈打江山的艰难,更不知道经营天下的不容易,即位之后,把国政交给平时侍候他的那帮太监管理,自己过起了花花公子的生活,贪图享受,大兴土木,修建宣华苑,苑里建有重光、太清、延昌、会真等宫殿,降真、蓬莱、丹霞等亭榭,与那些狎客、女人日夜在里面酣饮喧闹,宴饮不断。
第二年,又在万岁桥修建高祖庙。带太后和太妃以及后宫的妃嫔入庙祭祀,铺张浪费,耗资惊人。华阳尉张士乔上疏劝谏,触怒了王衍,被判处斩刑,幸亏徐太后劝阻,才得免于死罪。后来,张士乔流落到黎州,愤激交加,投水自尽了。
王衍在成都闹够了,便下诏北巡,从成都出发,披着金质的铠甲,戴着镶嵌珠宝的帽子,旌旗戈甲,连亘百余里,老百姓以为是巫师在做法。王衍到达安远城,命王宗俦、王宗昱、王宗晏、王宗信等人率兵讨伐歧国,进攻陇州。
岐王李茂贞驻守汧阳,作为援应。
蜀国偏将陈彦威率兵出散关来到箭筶岭,遇上岐兵,两军打了一场遭遇战,蜀军侥幸获胜,立即引兵退回。
王衍听说前方奏捷,亲自赶往利州,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庆功会,龙舟画舸,辉映江面,场面极为壮观,所有的费用都是州县负担,百姓怨声载道。王衍到了阆州,在那里,他意外地发现州民何康的女儿长得美丽过人,立刻命侍从强行拉过来。一问才知道何女已经嫁人,王衍哪里管她嫁没嫁人,拿出一百匹帛赐她的丈夫,让她的丈夫再娶一个。
何氏夫妻感情很深,她的丈夫为此悲痛而死。
王衍得到何女后,无心再游逛,即日启程返回成都,自阆州浮江而上,龙舟画舸照耀着江水,所过地方州县的供应花费巨亿,民间困苦不堪。王衍返回成都后,躲在宫里,同何氏缠绵缱绻了一个多月。
好色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见一个,爱一个,好色的人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喜新厌旧。
王衍具备这两个特点,同何氏缠绵一个多月以后,失去了新鲜感,兴趣陡然降低,再同何氏缠绵,就味同嚼蜡。于是,何氏就像一件穿过的衣裳,被王衍扔了。王衍扔掉被玩厌的何氏后,又盯上了另一个女人,这个新的猎物是徐太后的娘家人,王衍的表妹。
王衍陪徐太后回娘家探亲,意外地发现一个绝世美人。一打听,原来是徐耕的孙女,自己嫡亲的表妹。
王衍立即召见这位表妹,决定将她带回成都。徐太后觉得,将侄女带回成都,是一件亲上加亲的好事,一力赞同,就是她的娘家人也都没有话说。其实,有话说又能怎么样,王衍想要的女人,就一定能得到,没有人敢不给。
王衍回宫后,一连几天同徐女颠鸾倒凤。一时间,徐女宠冠六宫。王衍为了掩饰徐女的身份,对外宣称她是韦昭度的孙女,封她为韦婕妤,不久又加封为韦元妃。
六宫粉黛见韦氏一人得宠,心存嫉妒,最难堪的是正宫高氏。
高氏早已经被王衍冷落,自韦妃进宫后,更不被当人看待,免不得私下流露出一些怨言。这些话传进王衍的耳里,他巴不得废掉高皇后,此时有了借口,下旨剥夺高皇后的身份,打发她回了娘家。
高皇后的父亲已经老迈,听到女儿被休的消息,活活吓死了。
王衍想立韦妃为皇后,只是后宫里还有一个金贵妃,姿容也极为秀艳,而且她精于诗文绘画,王衍对她也很宠爱,这让王衍有些左右为难。传说金贵妃出生的时候,天下起瓢泼大雨,她的母亲梦见一条红色的龙绕庭而走,分娩后闺名取为飞山。乾德初选入宫里后,一度得到专宠,韦妃入宫后,有所疏远,但金贵妃资格比韦妃老,而且有赤龙梦兆的传说,王衍犹豫再三,还是立金贵妃为皇后。
蜀宫里佳丽如云,王衍除了花天酒地,尽情地享受生活外,还想出各种办法玩乐。他曾经用数万段彩缯结成彩楼,在高高的山上修建宫殿亭阁,规模如同皇宫,王衍在里面宴饮淫乐,一住就是数月。又在山前另立一座彩亭,用金银做成厨具,让御厨们在彩亭里烹调菜肴,王衍站在彩楼上观看,并别出心裁地称为“当面厨”。
蜀宫内,几乎变成了一个花天酒地的场所。宣徽北院使王承休的老婆严氏,生得娇媚动人,秀色可餐,王衍早就对她垂涎三尺,多次召她进宫行苟且之事。王承休是一个太监,不能人道,同严氏本就是假夫妻,乐得借妻求荣,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甘心戴绿帽子,装作没有看见。
王衍占了王承休的老婆,觉得有点儿亏欠,便让他做了龙武军都指挥使,用裨将安重霸为副指挥使。王承休因妻而得荣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
安重霸为人一向狡佞,他也知道严氏同王衍的关系,劝王承休再敲一竹杠,谋求秦州节度使之位,并且教给他见了皇帝该说什么话。
王承休去见王衍,献媚地说:“秦州那个地方风水好,多出美人,臣愿为陛下访求。”
王衍听了非常高兴,立即封王承休为秦州节度使。
王承休带妻子到秦州上任。
此后,秦州成了王衍的美女供应地,王承休将民间美女收进官府,教导她们学习歌舞,然后将这些美女绘成图像送给王衍,供他挑选。
王衍荒淫无度,国家恐怕也难以长久。